巴里孤島
突然覺得是時候寫些什麼了。
我們每次來這家餐廳都是坐這張桌子﹐桌子就在大落地玻璃旁邊﹐小小的餐廳就只那麼一丁點大的地方也要裝塊落地玻璃﹐他說﹐感覺好好笑。大落地玻璃的另一邊就是那條沒什麼車的馬路。隔音設備不錯嘛我說﹐每次有車子經過都只是聽到很輕很細“沙沙”的聲音。他抬頭看著我說﹐嗯﹐我也這麼覺得。
每次他很認真地對我說些什麼的時候﹐我都會有種身體忽然沒有支力的感覺。讀過一本叫<遺失心靈地圖的女孩>的書﹐翻看了很多遍。裡面的蘇珊娜對治療師說﹐看著自己的手就會想究竟裡面有沒有骨頭的問題﹐雖然所有人都告訴妳皮膚和肌肉底下的就是骨頭﹐可是你又沒有見過﹐你怎麼可以肯定﹖於是﹐於是就好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骨頭的存在。每次他那樣看著我說些什麼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很想看看究竟骨頭有沒有存在﹐為什麼會突然覺得沒有支力了﹖骨頭真的有在嗎﹖...
...說去那裡了﹖對了...我們在這餐廳﹐小小的﹐旁邊有大落地玻璃﹐有時候會有車子經過很輕很細“沙沙”的聲音﹐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他很喜歡電影﹐是很喜歡很喜歡那種。從爾冬陞到杜琪峰到王家衛到北野武到波蘭斯基到艾慕杜華到杜魯福...於是在身體開始沒有支力和在想骨頭到那裡去之間﹐我也變得好喜歡好喜歡電影﹐從爾冬陞到杜魯福的那種喜歡。我說我也好喜歡噢﹐他說﹐嗯﹐我也知道。
看著放在收銀櫃上那兩枝快要凋零的桃花﹐才想﹐新年了。我們去旅行﹐去巴里島旅行吧﹐我說。好啊﹐可以去沙灘曬一整天的太陽又可以教妳頭不用下水的蛙式游泳﹐他笑說。那看電影怎麼辦﹖我有點擔心。他看著我說﹐不怕啊﹐回來一天可以看三套啊。
聽著大落地玻璃外很輕很細“沙沙”的聲音﹐想起從印尼機場轉內陸小型飛機飛去巴里島的事情﹐是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很清楚地那樣想起。我拿著他的護照一直在笑他的護照相片﹐他幫我背旅行袋﹐在飛機裡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頭髮短短的刺到我的臉有點痛。我從飛機上看下去跟他說巴里島好像中文教科書裡的世外桃源﹐他還笑我老土...
其實現在想起來﹐也只不過是一個孤島。
看著那兩枝收銀櫃上的桃花﹐我又說﹐
“我們再去巴里島吧﹐這次不去潛水就會沒事啦...回來﹐還有好多套電影沒看哪..。”
“妳在說什麼呀﹖怎麼最近老說些奇怪話﹖沒聽懂噢...”表妹說。
我真的覺得骨頭不在了﹐身體已經一點支力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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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差不多兩年多快三年前寫的東西。(已經不敢用“文章”或“故事”之類的形容詞了...)現在回看﹐覺得﹐人家中大不要你的東西﹐是有原因的。哈哈哈嘿嘿嘿(爆笑遮醜中...)
不過要忠於“原著”的關係﹐我還是覺得不要刪改歷史比較好。總不成沒臉沒膽面對就改吧。
(係比緊說話你地聽ga la, 阿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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